新旧年交替之际,诸事缠身,时至今日才勉强得空总结过去的农历兔年。习惯了每年撰写年度总结,而这一次以农历新年为界,不仅因为兔年是我的本命年,更因为在过去的这一年有两个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节点:一是决定离开前东家商汤科技,加入北大前沿计算中心开始博士阶段的学业;二是与栀芯姑娘相识一年多之后,决定步入相互体贴、相互学习、共同成长的感情生活。而这两个节点的促成,都离不开自己一路以来对初心的坚持,遂以《坚持的力量》为题。

回顾学业路途,坚持是贯穿始终的。自2019年开始正式从事科研工作,到今天在北大读博,已历经五年有余。记得最开始做科研的时候,自己虽然不知道如何把握前沿的脉搏,却在心里暗自定下了“走到更远的地方”的信念。于是从在北邮时期饱读文献,接触广泛的外部机会,到与交大卢老师组结缘,作为交大实验室的代表联合商汤开展工作,再到在商汤转正,并在两年的行业磨砺之后顺利获得博士席位,走过不少弯路,遭遇不少挫折,唯有信念永恒,带领自己一路前行。仍记得在商汤时期的上司对自己说:“指引你的老师是兴趣”,但我想说,只有兴趣没有坚持也只是三分钟热度,唯有经历时间考验,兴趣带来的力量才能真正体现在事业的丰碑上。

长期发展需要信念作为坚持,敲门砖的获取则需要强大的毅力。我在北大从事的是机器人方向,对这一方向,自己之前虽有些许了解,仍然称不上是学者的水平。为此,博导特意设计了一个考核来考察我的学习与思考能力:给定一个博士课题,我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填充剩余框架与内容,在博导面前通过答辩完成开题。犹记得收到任务之后的五天,自己不管在前单位还是在家,除了睡觉都在学习相关的文献,以致和女友视频的时候,女友直呼我胡子好久没刮了。那一周我阅读了近50篇文献的关键内容,而这本是我刚读硕士时半年的阅读量。尽管苦难是前进的纪念碑,真相仍然给予了残酷的打击:在与博导第一次讨论的时候,博导提醒我自己虽然饱读论文,却没有真正做到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,仍然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博士课题。于是在接下来的周末,我几乎穷尽了所有思考,考虑了一个可能的方案以及会面临的审稿问题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第二次讨论的时候,答辩委员会的问题没有逃过我整理的材料,我像新闻发言人一样,面对记者们的问题一一给予固若金汤的回应。到最后,博导实在无题可问,遂将我招至麾下。事后回想起来,博导或许真正想考验的,也是自己对于读博的耐心与决心。在这一方面我虽然不如那些学术疯子一般夙兴夜寐,却也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,来捍卫信仰的光芒。

如果说学业路上的坚持是始终为了同样的目标而努力,那么情路上的坚持则是对真爱的相信与付出。仍记得我和女友作为朋友时的第一次约会,似有说不完的话,边走边聊,从西单一路散步聊到了北邮。相处以来,她的温暖如同春风化雨,总能填补心里缺失的空白,而我性格中的缺点也在她的迁就下被放大:我对事物的点评不知不觉从我熟悉的领域到她熟悉的领域,从客观评价到主观指手画脚,甚至无意间伤害了她扎根于心的思想,她也决定暂时冷处理这段交情。她的批评一针见血,终于使我意识到自己情路不顺的真正原因:对于女方的意见,我好像从未以一个陪伴者的身份存在,而总是站在高位进行指点或批评。痛定思痛的我决定真正改变自己的交往模式,在之后的机会中,我总是学着抓住旁人思考的模式,并顺着他们的逻辑往下推导,得到对双方都有益的结论。与女友交往后复盘,我才意识到,在爱的表达上,我不知不觉从“控制、占有”转变为了“理解、帮助”。而转变的力量,则来自于我一直相信那个我们一起散步的时刻。

兔年的记忆早已画上句号,龙年的明天必将更加美好。莎士比亚说:“凡是过往,皆为序章。”步入崭新学术生涯与感情生活的我,如今真正要写下第一章的内容。惟愿自己新的一年里有始有终,有所收获,如果能够在过程中留下一些重要的印记,则是极其幸运的事情。

2024.3.4


Hongwei Fan - ACG lover & Robot trainer